王俊杰完美表现回应舆论风暴 团结是男篮赢球密码
58
2025-08-07
董事长儿子指着我的鼻子骂:“一个破食堂大妈,15年了还舍不得滚?今天必须给我走人!”
我默默收拾着围裙,听他炫耀:“裁掉你们这帮废物,公司一年省500万!我这决策太英明了!”
会议室里所有人都低头不语,没人敢为我说话。
我抬起头,平静地看着他:“小陈总,裁人可以。”
“但麻烦你先把欠我家的4800万租金结清了再说。”
01
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。
我站在公司会议室门口,手里紧紧攥着那条洗得发白的围裙。空调开得很足,但我的手心全是汗。
陈志华坐在主位上,西装笔挺,金丝眼镜在灯光下闪着冷光。他今年三十二岁,三年前从老董事长手里接过这家公司,就一直想把我们这些“老古董”全部清理掉。
“各位,今天把大家叫来,是为了宣布一个重大决定。”陈志华敲了敲桌子,环视一圈,“为了提升公司竞争力,响应市场化改革,董事会决定,食堂业务全面外包。原食堂所有员工,今天起解除劳动合同。”
我听着他那套冠冕堂皇的说辞,想起十五年前第一次走进这个食堂时的样子。那时候公司刚成立,老董事长陈文博还亲自到厨房帮忙搬桌子,跟我说:“桂花姐,以后这些孩子们的肚子就交给你了。”
现在,这些“孩子们”都成了中年人,而我也从四十五岁熬到了六十岁。
“特别是赵桂花。”陈志华的声音突然提高,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了我,“你在这混了十五年,每个月工资五千块,一年光你一个人就要六万。加上社保公积金,公司在你身上的成本超过十万!”
会议室里响起窃窃私语声。我看到行政部的小李低着头不敢看我,财务部的老张紧张地咽了口水。这些人,有一半都是我看着进公司的,平时喊我一声“桂花姐”,现在却连个眼神都不敢给我。
“十五年了,你还舍不得滚是吧?”陈志华站起身,走到我面前,手指几乎戳到我的鼻尖,“一个破食堂大妈,以为自己多重要?告诉你,没了你,地球照样转!”
我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香水味,混合着烟草的气息,让人有些恶心。他的眼神里写满了高高在上的轻蔑,就像看一只随时可以踩死的蚂蚁。
“你知道吗?光是裁掉你们食堂这几个废物,公司一年就能省500万!”他转身对着其他人炫耀,“我这决策是不是太英明了?以后我们请专业的餐饮公司,员工还能吃到更好的饭菜!”
几个年轻的主管违心地鼓起掌来,掌声稀稀拉拉,听着格外刺耳。
我低头看着手里的围裙,这是我三年前自己买的,质量很好,洗了无数遍依然结实。上面还有几个小洞,是给员工们加班做夜宵时不小心溅上油花烫的。
想起那些深夜,我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,为了第二天早上能让大家吃到热腾腾的早餐,经常要工作到夜里十二点。有时候碰到节假日加班,我还会自掏腰包给大家包饺子、煮汤圆。
“怎么,不说话了?是不是觉得委屈?”陈志华看我沉默,声音更加刻薄,“别以为装可怜有用,我最讨厌你们这种倚老卖老的。什么十五年老员工,在我眼里就是十五年的包袱!”
人事部经理颤抖着声音说:“陈总,按照劳动法规定,桂花姐的补偿金需要...”
“该给的一分不少!”陈志华不耐烦地挥手,“但是多一分也别想要!十五年工龄,补偿十五个月工资,七万五千块,够她回老家养老了!”
七万五千块。
我算了算,这些钱在我们这个三线城市,大概能买半个厕所吧。
会议室里的空气越来越凝重,所有人都不敢出声。我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——今天是我,明天会不会就是他们?
我慢慢抬起头,看着陈志华那张得意洋洋的脸。
“小陈总。”我的声音很轻,但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听得格外清楚,“裁人可以,这是你的权利。”
陈志华愣了一下,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平静。
我整理了一下围裙,站得更直了些:“但麻烦你先把欠我家的4800万租金结清了再说。”
02
会议室里瞬间鸦雀无声。
陈志华的笑容僵在脸上,就像被人按了暂停键。他眨了眨眼,似乎在确认自己刚才听到的是不是幻觉。
“你...你说什么?”他的声音有些发颤。
“我说,麻烦你先结清4800万的租金。”我重复了一遍,语气依然平静,“否则,恐怕你这公司很快就没地方开了。”
行政部的小李倒吸一口凉气,财务部的老张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。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我,就像看到一只会说话的外星人。
陈志华终于反应过来,哈哈大笑起来:“赵桂花,你是不是老年痴呆了?4800万?你以为你是谁啊,马云他妈?”
笑声在会议室里回荡,几个年轻员工也跟着强笑了两声,但笑声很快就停了。因为他们看到我的表情依然没有任何变化,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自然。
“我们公司这栋楼是自有产权,何来租金一说?”陈志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,“老太婆,你要敲诈也得找个靠谱点的理由!”
我没有争辩,只是从包里掏出一张发黄的老照片,轻轻放在会议桌上。
照片上是一片农田,田边有个简陋的土坯房,门前站着一家三口。最前面是个中年男人,身后是个女人和一个小女孩。
“这是我家祖宅的旧址。”我指着照片说,“就在这栋楼底下。1993年,你父亲陈文博为了建公司,从我父亲手里租下了这块地。”
陈志华的笑声戛然而止。他伸手拿起照片,仔细看着上面泛黄的影像。
“不可能!”他把照片重重拍在桌上,“这栋楼的产权证书明明白白写着是我们公司的!你一个破食堂大妈,能有什么地?”
“产权是你们公司的,但土地使用权不是。”我的声音依然很轻,但每个字都清楚得让人无法忽视,“当年签合同的时候,你爸说这是借地建厂,等他站稳脚跟了,一定会好好照顾我们家。我爸心软,就答应了。”
我停顿了一下,环视一圈会议室里震惊的面孔:“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,土地使用期限五十年,每年象征性收一万块租金。但有个附加条款——如果公司违背初心,不善待老员工,我们家有权收回土地,并要求支付市场价的使用费。”
陈志华的脸色变得煞白。他颤抖着手指向我:“你...你胡说八道!就算有这种合同,也早就过期了!而且你一个食堂大妈,怎么可能有这种权利?”
“因为那个小女孩,就是我。”我指着照片里的孩子,“我本名不叫赵桂花,我叫赵桂兰。赵桂花是我二姐的名字,她十年前去世了。我借用她的身份,就是为了在这里工作,监督公司是否违约。”
这句话把整个会议室炸得鸦雀无声。
我看到陈志华的手在发抖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。他急忙拿起手机,对着电话吼道:“老刘,立刻,马上,去档案室找出所有关于公司土地的合同文件!一份都不能漏!”
挂了电话,他恶狠狠地盯着我:“就算你说的是真的,那也是三十年前的合同了!现在法律都不一定认!”
“法律当然认。”我从包里又掏出一份文件,“这是去年更新的土地使用权证书,还有公证过的继承文件。我是合法的土地使用权继承人。”
陈志华抢过文件,快速扫了一眼。我看到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,嘴唇都有些发紫。
“更重要的是,”我继续说道,“按照当年的合同,如果公司无故解雇工作满十年以上的老员工,就构成违约。违约的后果,就是按市场价支付这三十年来的土地使用费。”
我掰着手指给他算账:“这块地现在市价每平米2万,总共2400平米,就是4800万。这还是按照去年的价格算的,今年估计要涨到5000万以上了。”
03
陈志华像泄了气的皮球,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。
他的手机响了,是法务部打来的。我听到电话里传来颤抖的声音:“陈总,找到了...确实有这份合同...而且...而且还有公证书...”
陈志华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。
他挂了电话,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眼神看着我,那里面有震惊、恐惧,还有一丝不敢置信的绝望。
“你...你到底是谁?”他的声音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嚣张,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。
我整理了一下围裙上的褶皱,想起三十年前那个哭着不愿意离开老屋的小女孩。
“我就是赵桂兰,赵家的小女儿。”我的声音很轻,但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,“1993年,我刚满十八岁。你爸陈文博找到我爸,说想租我们家这块地建厂子。”
我抬头看了看天花板,那里曾经是我家的阁楼,我小时候经常躲在那里看星星。
“我爸舍不得卖,你爸就说,那就租吧。他跟我爸说,自己是个有良心的商人,一定不会忘恩负义。还说,希望我们家能派个人来公司工作,一来是监督,二来也是为了感谢我们家的信任。”
陈志华的嘴唇哆嗦着,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。
“我二姐桂花比我大三岁,比我会说话,爸就让她来了。”我继续说道,“她在这里工作了二十年,看着公司从十几个人发展到现在几千人的规模。你爸对她很好,每年过年都会亲自到家里看望我们。”
我停顿了一下,声音有些哽咽:“可惜二姐十年前得了癌症,去世前一直担心没人替家里监督公司。我就借用了她的身份证,顶替她的工作。这十年来,我一直用她的名字生活。”
会议室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。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我,就像第一次认识我一样。
财务部的老张突然开口:“桂花姐,你...你真的是土地的主人?”
“不是主人,是使用权人。”我纠正他,“土地永远是国家的,但使用权确实在我们家。当年签合同的时候,我爸特别加了一条——如果公司变味了,不再是那个有情有义的公司了,我们就收回土地。”
我看向陈志华:“小陈总,你觉得现在的公司,还是你爸当年的那个公司吗?”
陈志华张了张嘴,却说不出话来。
这时,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法务部经理急匆匆跑了进来,手里抱着一堆发黄的文件。
“陈总,都找到了!”他喘着粗气,“三十年前的租赁合同,公证书,还有...还有补充协议...”
陈志华抢过文件,快速翻看。我看到他的手在颤抖,汗水从额头滴下来,打湿了文件的边角。
突然,他猛地抬起头看着我:“这...这不可能!你一个食堂大妈,怎么可能...怎么可能...”
他的话说不下去了,因为所有的证据都摆在眼前。
法务经理压低声音说:“陈总,合同条款确实如她所说。而且...而且这份合同经过了公证,在法律上完全有效。”
我站起身,拍了拍围裙上不存在的灰尘。
“小陈总,现在你觉得,是先付4800万,还是先让我把你们公司搬出去?”
04
陈志华瘫坐在椅子上,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。
他用颤抖的手一遍遍翻看着那些文件,每看一眼,脸色就白一分。旁边的法务经理小声说着什么,他却像是完全听不见。
“不...这不可能...这绝对不可能!”他突然爆发了,把文件狠狠摔在地上,“你一个破食堂大妈,一个月才五千块工资,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来头?!”
我弯腰捡起散落的文件,一张一张整理好。这些纸已经泛黄,边角有些破损,但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。
“因为这个世界上,有些东西比钱更重要。”我轻声说道,“比如承诺,比如情义,比如初心。”
行政部的小李颤声问道:“桂花姐,那...那您为什么要在食堂工作这么多年?您完全可以...”
“可以什么?收回土地?赶走所有人?”我摇了摇头,“我爸临终前说过,做人要讲信用。陈董事长是个好人,他的公司也是个好公司,只要他们不忘初心,这块地就永远借给他们。”
我看向陈志华:“可惜,你不是你爸。”
陈志华的眼睛通红,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野兽:“就算...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,那又怎样?4800万而已,我们公司还是付得起的!大不了分期付款!”
“付得起吗?”我淡淡地问,“你们公司现在的流动资金还有多少?这几年为了扩张,到处借钱投资,光是银行贷款就有2亿。现在突然要拿出4800万现金,你确定不会影响正常经营?”
陈志华的脸色更加难看。我说中了他的痛处——公司确实资金紧张,大部分钱都压在了新项目上。
法务经理在一旁小声提醒:“陈总,按照合同条款,如果不能在三十天内支付,对方有权立即收回土地...”
“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。”我继续说道,“这栋楼虽然是你们建的,但按照当年的协议,如果土地被收回,建筑物也要一并移交。”
陈志华霍然站起:“这不可能!这栋楼我们花了3个亿建造!”
“所以当年你爸很聪明,在补充协议里写了一条——”我从文件里抽出一张纸,“如果因公司违约导致土地收回,公司可以获得建筑物成本价的80%补偿。按照1993年的建造成本,大概是...800万。”
会议室里响起倒吸凉气的声音。
3个亿的楼,只能拿回800万?这简直是血本无归!
陈志华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,他指着我,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:“你...你这是讹诈!是敲诈勒索!”
“是你先违约的。”我平静地说,“我在这里工作十五年,从来没有主动提过这件事。如果你今天不裁我,我可以继续工作到退休,这份合同永远不会被触发。”
我站起身,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熟悉的会议室:“可惜,你选择了忘恩负义。”
陈志华突然冲过来,想要抓住我的胳膊:“桂花姐!不...赵...赵姐!我们好好谈谈,这事肯定能解决!我刚才是一时冲动,你别往心里去!”
我轻轻避开他的手:“现在知道叫姐了?刚才不是还叫我破食堂大妈吗?”
“我错了!我真的错了!”陈志华的声音都带着哭腔,“您大人不记小人过,给我一个机会行吗?我立刻撤销裁员决定!您想要什么补偿,我都可以给!”
我摇了摇头:“有些话说出口,有些事做出来,就没有回头路了。”
正说着,门外又传来脚步声。这次进来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,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公文包。
“请问哪位是陈志华先生?”他环视一圈,目光最终落在面色惨白的陈志华身上,“我是恒信律师事务所的张律师,受委托前来处理土地使用权纠纷一案。”
陈志华像被雷劈了一样,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张律师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:“这是我们的委托人赵桂兰女士的诉讼书。鉴于贵公司违反土地租赁协议,现要求立即支付违约金4800万元,并限期搬迁。”
陈志华瘫坐在椅子上,脸色惨白如纸。他终于明白了,那个被他视为“废物包袱”的食堂大妈赵桂花,竟然是——
05
这个掌控了公司三年的男人,终于尝到了绝望的滋味。
陈志华瘫坐在椅子上,双手捂着脸,肩膀不停地颤抖。透过指缝,我看到有泪水滴落在他的西装上,留下一个个深色的水渍。
张律师将文件递给他:“陈先生,这是正式的律师函。按照法律程序,您有七十二小时的考虑时间。要么支付违约金,要么准备搬迁。”
“七十二小时?”陈志华猛地抬起头,眼睛通红,“我上哪去找4800万现金?银行贷款需要时间,项目资金又都压着...”
他突然跪了下来,对着我磕头:“赵姐!我求您了!我真的知道错了!您看在我爸的面子上,给我一条活路吧!”
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都被这一幕震惊了。堂堂的董事长,跪在一个食堂阿姨面前求饶,这画面太过冲击。
我看着他,心里五味杂陈。
想起十年前,我刚接替二姐的工作时,陈志华还是个刚从国外回来的年轻人。那时的他意气风发,跟着老董事长学习管理公司,对每个员工都很客气,还专门到食堂感谢我的工作。
“您觉得我爸会怎么看这件事?”我轻声问道。
陈志华哭得更厉害了:“我爸...我爸他如果知道我做了这些事,一定会气死的...他最讲究的就是情义二字...”
“那你为什么要忘记他教你的东西?”
我的声音依然很轻,但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在他心上:“这十五年来,我看着这个公司从小作坊变成大企业,看着你爸怎么对待每一个员工。他从来不把任何人当成包袱,哪怕是扫地的清洁工,他都记得对方的名字。”
陈志华趴在地上,哽咽着说:“我...我就是想证明自己比我爸强...想让公司赚更多钱...”
“赚钱没错,但不能没有底线。”我叹了口气,“你爸临终前最担心的,就是怕你变成一个只认钱不认人的商人。”
这时,法务经理颤抖着声音说:“陈总,我刚才算了一下,就算把所有流动资金都拿出来,也只有3000万。还差1800万...”
陈志华的脸更加惨白。他抬头看着我,眼中满是绝望:“赵姐,能不能...能不能分期付款?或者我把自己的股份抵押给您?”
我摇了摇头:“合同条款很清楚,必须一次性支付。”
“那...那我把公司卖了!”陈志华突然站起来,像抓住了救命稻草,“我可以找买家,把公司整体打包卖掉!”
张律师在一旁提醒:“陈先生,公司转让需要时间,而且一旦传出您资金链断裂的消息,收购价格恐怕会大打折扣。”
会议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。所有人都知道,这意味着什么——一个传承了三十年的公司,很可能就此倒闭。
我看着陈志华绝望的样子,心里突然想起了一件往事。
06
十二年前的冬天,我二姐桂花得了重病。
那时候公司效益不好,很多员工都被拖欠工资。我本来想辞职回家照顾二姐,但老董事长陈文博知道后,主动找到我。
“桂花啊,你先别急着走。”他坐在食堂里,跟我一起包饺子,“公司现在困难,但不能让兄弟姐妹们寒心。这样吧,我先垫付你姐的医疗费,等公司缓过来再说。”
我当时感动得直掉眼泪。一个老板,能做到这种程度,还有什么话说?
后来二姐去世了,老董事长还亲自参加了葬礼,在我家坐了整整一天,陪我和爸妈说话。
“桂花走了,但她在公司的位置永远给你留着。”他握着我的手说,“你们家对公司有恩,我陈文博永远不会忘记。”
我就是被这份情义感动,才决定用二姐的身份继续在这里工作。
可现在,他的儿子却把这份情义踩在脚下。
我看着还跪在地上的陈志华,心里既愤怒又悲哀。愤怒的是他的忘恩负义,悲哀的是一个曾经温暖的公司,就这样被他毁掉了。
“陈志华。”我叫了他的全名,他立刻抬起头看着我,眼中闪着希望的光芒。
“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。”
他激动得浑身发抖:“什么机会?您说!什么条件我都答应!”
我缓缓说道:“在我们当地,有个风俗。如果欠了债还不起,可以用三跪九叩来抵消。”
陈志华愣了一下:“您的意思是...”
“跪到公司门口,向所有被你欺负过的员工道歉。”我一字一句地说,“跪一天,免你100万债务。48天后,债务一笔勾销。”
会议室里响起倒吸凉气的声音。让一个董事长当众跪48天?这比破产还要羞辱。
陈志华的脸变得通红,然后又变成了惨白。他张了张嘴,却说不出话来。
“当然,你也可以选择破产。”我继续说道,“反正对我来说,拿回土地是一样的。”
法务经理小声提醒:“陈总,如果公司破产,您的个人资产也会被冻结...”
陈志华闭上眼睛,沉默了很久。当他再次睁开眼时,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光芒。
“我...我选择第一个。”他的声音如同蚊子般微弱。
“好。”我点点头,“从明天开始,每天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,跪在公司门口。我会安排人监督。”
我站起身,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熟悉的会议室:“记住,是你自己选择的。”
07
第二天早上,整个工业园区都轰动了。
陈志华真的跪在了公司门口。他换下了平时的名牌西装,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,在公司大门前铺了一个蒲团。
我从食堂的窗户看出去,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围观。有公司的员工,有其他公司的人,还有路过的行人。大家都在议论纷纷,手机拍照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“这就是那个裁员的董事长?”
“听说他欠了食堂阿姨好几千万!”
“活该!平时那么嚣张,现在知道害怕了!”
我听着这些议论声,心情很复杂。复仇的快感确实存在,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悲哀。
中午的时候,我端了一碗白米粥走到门口。
陈志华已经跪了四个小时,额头上全是汗水,嘴唇也干裂了。看到我端着粥过来,他眼中闪过一丝感激。
“喝点粥吧。”我把碗放在他面前。
他用颤抖的手接过碗,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。喝完后,他看着我,声音沙哑地说:“谢谢您。”
我没有回答,转身走回了食堂。
接下来的日子里,这一幕每天都在重复。陈志华跪在门口,我中午送粥,傍晚送水。渐渐地,围观的人越来越少,但网络上的讨论却越来越激烈。
有人说我太狠心,有人说这是活该。
第十天的时候,下起了大雨。我撑着伞走到门口,看到陈志华依然跪在那里,浑身湿透,像一只落汤鸡。
“进来避避雨吧。”我说。
他摇了摇头:“不行,这是我欠您的。”
我看着他固执的样子,突然想起了他父亲。老董事长也是这样,一旦答应了什么事,就一定会做到。
第二十天的时候,陈志华晕倒了。
救护车来的时候,我也跟着到了医院。医生说他是过度劳累加营养不良,需要住院治疗。
“我不能住院。”陈志华挣扎着要起床,“我还欠赵姐28天...”
我按住他的肩膀:“你想死吗?”
他苦笑了一下:“死了可能更轻松。”
“你死了,你爸在九泉之下怎么看你?”我的声音有些严厉,“他辛辛苦苦创建的公司,就这样被你毁掉?”
陈志华的眼中流下泪水:“我...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...”
看着他这副样子,我心中的怒火慢慢平息了。复仇的快感消失了,剩下的只是疲惫和空虚。
08
第三十天的时候,我做了一个决定。
我走到陈志华面前,看着这个已经完全变了样子的男人。一个月的时间,他瘦了二十多斤,头发也白了不少,完全没有了当初那个趾高气昂的模样。
“起来吧。”我说。
陈志华愣了一下:“可是还差18天...”
“不用跪了。”我叹了口气,“剩下的1800万,我不要了。”
他瞪大眼睛,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:“您...您说什么?”
“我说,债务一笔勾销。”我重复了一遍,“但是有个条件。”
陈志华急忙说道:“什么条件您尽管说!”
“从今以后,公司恢复你爸当年的管理方式。”我看着他的眼睛,“善待每一个员工,记住每个人的名字,把他们当成家人而不是工具。”
陈志华重重地点头:“我发誓,我一定会做到!”
“还有,”我继续说道,“我要在公司设立一个'文博基金',用来帮助困难员工。每年你要拿出利润的5%投入这个基金。”
“好!我全部答应!”陈志华激动地说,“赵姐,谢谢您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!”
我看着他真诚的样子,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。
一年后,我真的退休了。
离开的那天,陈志华亲自来送我。他变了很多,说话做事都多了一份稳重,少了一份浮躁。公司的员工关系也融洽了不少,再也没有人因为年龄大而担心被裁员。
“赵姐,您要去哪里?”他问我。
我笑了笑:“回老家,种种菜,养养花。这么多年了,也该为自己活一次了。”
陈志华点点头:“如果您需要什么,随时联系我。”
我挥了挥手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走出公司大门的那一刻,我想起了爸临终前说过的话:“做人要讲良心,但也要有底线。善良可以,但不能让人觉得好欺负。”
有些时候,只有让一个人真正尝到痛苦的滋味,他才会明白什么叫珍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