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小航为啥没得善终?加代为什么请出背后大佬都未能庇佑?对方有何背景?

75 2025-08-31 11:1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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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5年2月那个时候,北京城里热闹得很,人人都在议论着某位大哥新开了演歌台,却和小航之间闹出了点矛盾。有的人说是闫晶在中间搅局,也有人觉得是小航自己找的麻烦。

咱们今天就坐下来,好好掰扯掰扯这档子事儿,看看到底咋回事,然后又是怎么收场的。

那会儿,代哥刚刚把邹庆的事儿处理妥当,心里头边想家乡的事,边盘算着难得回一趟,得和兄弟们好好聚聚。江林、左帅、乔巴这些铁哥们,个个接到代哥的电话,电话那头传来他带着热情的声音。

代哥笑着说:“这次回来可不容易,咱别急着回深圳,先在这儿呆到十五号,多陪陪家里人。过了十五,咱才各自走各自的路。”

从初五那天起,代哥在北京的朋友们就热闹起来了。杜崽、闫晶、大象、哈僧、戈登这帮人儿,都争先恐后地想请代哥吃饭。代哥在圈子里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,想约他吃饭的多了去了,没有提前预约,根本挤不进去。

这时候,肖娜娜哥挺身而出,满脸急切地说道:“代弟回来这么久了,我都还没好好和他喝一杯,这次无论如何得让我来操办这事儿。”

她说完,立刻拿起电话,一拨又一拨地联系朋友:“都快十五号了,咱们也该聚一聚。代弟回来这么久,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,今天由我做主,请代弟也请大家,咱们一块儿痛快喝上一场!”大家一听,立马爽快地答应了。

没一会儿,杜崽、闫晶、西直门大象,还有潘革都赶来了,大家热热闹闹地围坐到一起,别提多开心了。田壮那些老朋友也陆续到齐,连戈登那边的手下小辫、江闯、老斌子,还有小航手下黑宝子的人也都来了。那包间里,挤得水泄不通,估摸着有二三十号人。

娜哥还特意跑到王府井,挑了家相当有档次的大酒店,包间摆了四桌酒席,坐得下十足的排场。

娜哥这人直爽得很,一进门就挥了挥手,对服务员大声说道:“先上二十瓶茅台!今天兄弟们痛快喝,不够咱再要,喝剩别留着,直接倒掉,哪儿来的客气!”

众人落座后,娜哥笑呵呵地亲自给大家倒酒。端起酒杯,他一脸认真地说:“今天有两件大事得和大家说说。第一,咱代弟从南方回来了,我得好好给他接风洗尘。第二,我这年龄大了,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小伙子。现在是你们的天下,我只盼望大家越混越好,去年挣了五百万,今年得冲着一千万;去年挣一千万,今年就得冲五千万去!”

闫晶、杜崽、田壮听了,笑得合不拢嘴,边鼓掌边说:“娜哥这话砸到了咱们心窝子里,真有道理!”

大家一碰杯,仰头干了一大口酒。这时潘革缓缓站起,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,但很真诚地说:“娜哥,各位大哥弟,还有兄弟们,我以前不懂事,老想着走歪门邪道。以后咱们这屋里的人,我保证不再搞那些花花肠子。以前想着靠开赌场、放高利贷捞便宜,今后不干了,咱们和气相处。有事儿需要动手,找我准没错,我一定站着拼个痛快!来,我先喝一杯!”

肖娜瞅了瞅潘革,杜崽也笑着喊:“潘革,这话得自罚三杯,咱们帮你干了!”

潘革赶紧应了:“成,我认罚!”说完,一口气把酒喝完。他又满上满杯,盯着加代,眼神里充满感激:“加代,代弟,大哥跟你说,澳门那档子事,我心里清楚得很,大哥永远……”

加代赶紧摆手打断,笑眯眯地说:“大哥,别提那事儿了,你不说我都快忘了,它又不是什么好事,说啥呢。”潘革挠了挠头,有些不好意思:“艾,这嘴巴真不饶人……”

加代又笑着打断:“啥都别说了,咱就当没这回事,兄弟一场,交情是一辈子的。”

“对,铁哥们,一辈子!”潘革激动地附和,俩人一碰杯,酒一口喝光。这气氛一燃起来,大家都跟着high了。从下午五点一直喝到快十点,大伙儿喝得东倒西歪的。

屋内的人还在不停地喝着,都完全沉浸在这浓浓的热闹氛围里,连夹个菜的功夫都省了。在他们这个圈子里,最看重的就是义气。两个人合得来,即便只喝几瓶普通白酒,也能喝得乐呵;若是不合,坐在一起瞪着眼,也喝不了两口酒,马上就散伙。

这时,娜哥眼睛眯成一条细缝,脸上红扑扑的,说话带着酒气:“咱们要不出去找地儿继续乐呵乐呵。我这把年纪了,也少出来玩。你们看看哪个地方合适,咱们一块去坐坐。代弟,大哥给你唱首歌。”

杜崽赶紧附和:“娜哥唱歌,那是咱们伙计里绝活儿,没得比。”

娜哥笑着摆摆手:“还行吧。快看看,选个地方。”

杜崽朝相邻桌望去,哈僧和戈登正坐那,都是大佬级人物,黑宝子、小航也在那桌。再往那边是小辫、江闯他们那桌。杜崽喊:“哈僧!”哈僧立刻站起来,杜崽继续说:“娜哥问去哪儿,你帮咱们参谋参谋。”

哈僧想了想,“娜哥,要不咱去个高档点的地方,天上人间怎么样?”

娜哥皱了皱眉头,不太情愿地说:“算了,那地方闹腾得厉害,换个清静点的吧。”

闫晶正坐那儿,用牙签挑牙,“叭叭”响个没完。潘革盯他一眼,嫌弃地说:“喂,把牙签收起来行不?看着我直犯恶心。”

闫晶白了他一眼:“咋了?我挑个牙还能碍着你了?”

潘革无奈地摇摇头:“不是那个意思,你一挑牙,我就想起澳门那糟心事。”

闫晶翻了个大白眼:“澳门啥了?我又没给你挑牙呢!”

潘革叹口气,一脸纠结。

杜崽见俩人快吵起来,赶忙打圆场:“算了算了,咱换地方,去东四十条新开的演歌台看看,听说挺带劲儿的。”

娜哥点头:“行,就去那儿。斌子,你去把车开过来,兄弟们的车也都带上。”

斌子连忙应:“没问题,哥,我这就去。”

众人收拾下准备出门。在外头,二云、江闯和老斌子几个小伙子纷纷挥手:“娜哥,我们几个不去了,家里有事,得先走了。”

“娜哥、代哥,还有各位哥们,祝你们今晚玩得尽兴,我们先撤了!”说完,几个小伙子匆匆离开。

最后只剩十几个,杜崽、闫晶、大象、小航、田壮,还有加代他们。四辆车整齐地停在路边,有娜哥的老式凌志,闫晶的虎头奔驰,杜崽的凯迪拉克,还有一辆气派的红旗轿车。

饭店出来后,田壮特意拉着加代上了闫晶的虎头奔驰。闫晶坐在副驾驶,田壮和加代挤在后排,车子飞驰向东四十条演歌台。

车上,田壮兴奋得眼睛发亮,对加代说:“加代啊,我一直想投资点生意。你在深圳混得熟,人脉广,帮我出出主意。”

加代挑眉,疑惑问:“你真打算投钱?”

田壮使劲点头,一脸期待:“真想啊,就是手头紧点。”

2

加代眉头紧锁,满脸疑惑地问道:“邹庆那回事儿,不是刚给了你两百万吗?咋就转眼儿没影了?”

田壮无奈地叹了一口气,苦笑着说:“唉,那点钱远远不够用,离目标差得很远呢。”

加代追问道:“那你现在到底还缺多少钱啊?”

田壮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,苦涩地笑道:“还差一百多万,这差距还大着呢。”

加代一听,笑得豪爽开怀:“这有啥难的,我给你补上呗!”

田壮赶紧摆摆手,笑得有些尴尬:“加代哥,你误会了,我可真不是来找你要钱的。”

加代想着,说道:“那这样吧,过了年你赶紧来深圳呆会儿,办事儿玩儿两不耽误,我帮你看看,瞅瞅有没有好生意,怎么样?”

田壮眼睛一亮,兴奋地拍手:“行啊!我早就想去深圳溜达溜达了。上次跟同事去了向西村,那儿姑娘漂亮得很,玩得真开心!”

加代好奇地问:“那你花了多少钱?”

田壮嘿嘿一笑:“整体花了288块。”

加代笑着说:“你这花销也太简单了,门口那些姑娘也不止这个价儿。”

田壮吃惊地张大嘴:“啊?还有更贵的?”

加代点点头:“里面有一千、两千的呢,下次你来了,我带你开开眼界。”

“好嘞,好嘞。”一路上,众人说说笑笑,气氛异常热烈。这群大哥酒过三巡,话也多了,眨眼间车就稳稳停在了东四十条的演歌台门口。

瞧见门面上“演歌台”三个大字一闪一闪地亮着,大家心里一清二楚,这地儿明显是向某强的地盘。门口站了八个壮实保安,个个挺直腰杆,西装革履,看着一个个气势逼人,让人都不由得心里一紧。

这些保安多数是外地人,根本不认识京城里的这些大哥们儿。但见车开得豪气,心里还是犯嘀咕,不敢怠慢。

娜哥第一个跳下车,后面跟着大象、杜崽、闫晶、小航、田壮,像下饺子似的排成一串。保安见了,马上换了副笑脸,恭恭敬敬地说:“大哥,请进请进。”

小航走在最后,听保安这么说,心里乐开了花,故意凑近保安,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笑:“嘿,哥们,你眼神儿差啊?不认识我?”

保安一脸懵,挠挠头老实答:“大哥,我刚来这儿,真不认识您。”

小航得意地抬起下巴:“不认识?你们老板开这地方,没给你交待?这儿以前老被人打扰?我,白小航,听过没有?”

保安心头一紧,赶紧赔笑:“大哥,抱歉抱歉,我刚来,什么都不懂。”

这时,加代背后赶上,看到这阵势,皱着眉头大声吆喝:“小航,你逗啥呢?”

小航嘿嘿一笑,挥挥手道:“代哥,逗逗他玩儿呢,咱们赶紧进屋吧。”说完众人呼啦一下进了演歌台。

大象走在最前,光着膀子,脸红似关公,刚一进门就大声吼道:“哎呦,这地儿真是巴适得很!”

他的嗓门儿一下,把屋里的内保、服务员和吧台经理陈明都惊着了。陈明平时眼神高,高傲地问:“这哪来的土包子?”旁边的服务员摇了摇头,小声说:“不知道,看着像混社会的。”

陈明哼了一声:“都给我瞪大眼睛,好好看清楚。”

这时候娜哥、闫晶、杜崽、小航也都进来了。娜哥东看看西瞧瞧,问:“咱们是一楼随便坐,还是上二楼包个间?”

杜崽想了想,说:“我去问问。”他走过去问服务员:“听说这儿经常有明星来唱?今晚有吗?”

服务员笑着回答:“有啊,今晚港台女歌手关淑怡来驻唱,知道吧?”

有人知道,有人不太清楚。娜哥点点头:“我知道,她挺火的,唱《难得有情人》那个歌特别好听。”

大家一听,都说:“那就一楼卡座吧。”没过多久,服务员领着他们来到一个宽敞明亮的地方。大家坐了下来,服务员也跟着过来。

娜哥站起身,挥挥手说:“来,开始嗨起来!”然后朝服务员大声喊:“先上百瓶啤酒,红酒至少十瓶,果盘、干果之类的,必须得是好的,咱可不差这钱!”说话声音特别豪气。

服务员听完,头也不回地往吧台跑。经理见这阵仗,好奇问:“他们到底点啥好的吃喝?”

服务员乐呵呵回答:“点了不少,都是贵的红酒啤酒,人家说钱不是问题。”

经理嘴角扬起一抹笑:“既然这么说,那那瓶珍藏十年的马德烈,还有那些好酒,全给他们上吧。”

“好嘞经理,您就看着吧。”服务员愉快地应了一声,去忙活了。

十多个大老爷们,没带家属,只为图个乐呵,喝喝酒聊聊天,舒坦放松,还能听听唱歌,场面热闹得不得了。

很快,酒水齐齐送上来,推车上堆满红酒啤酒,果盘摆得美观又讲究。服务员动作麻利,把东西整齐摆好,服务周到得没得说。

娜哥端起酒瓶,一一给兄弟们倒满,又举杯高声喊:“今晚这顿,我请客!祝咱们兄弟一年比一年强,一年更上一层楼。我先干了,会喝的跟上,喝不了的随便!”

代哥在旁边赶紧劝:“娜哥,别喝太猛,都是自己人,不着急。”

娜哥摆手不理他,一脸自信:“没事,我心里有数呢。”

杜崽、闫晶他们也跟着喊:“还愣着干啥?都赶紧干了!”说着,大家杯碰杯,一口气喝光。

正喝得热闹呢,旁边有桌客人大声喊:“关淑怡,关淑怡……”

娜哥等人转头一看,只见一身影在七八个保镖护送下,从后门走进,径直往化妆间去了。

这时台上唱歌的是个小姑娘,名气不大,但歌声真真切切打动人心。

她唱完歌,台上主持人兴奋地拿麦克风说:“接下来,用掌声欢迎港台知名女歌星关淑怡,为大家献唱《难得有情人》!”

台下掌声雷动,只有杜崽一脸冷漠地端着啤酒,显得对台上毫无兴趣。加代和田壮却拍得手红脸热,现场气氛立刻高涨。

关淑怡一开口,台下反应各不相同。有人听得津津有味,眼睛一眨不眨;有人摇头皱眉,满脸嫌弃。杜崽忍不住嘟囔:“这唱得啥玩意儿,跟念咒似的,一句话也听不清楚。”

代哥和肖娜倒是觉得歌声不错。戈登这人爱面子,掏出一叠钱数着五千块,喊道:“服务员!”服务员像兔子一样跑过来,笑眯眯问:“先生,有啥吩咐?”

戈登把钱塞过去:“这钱……”

服务员一脸懵:“先生,您这是?”

戈登轻抬下巴,眼里带着几分傲气,随口道:“把这钱给关淑怡小姐送过去。”

“得嘞,先生!”服务员高兴得不行,接过钱飞快跑开。毕竟关淑怡名气大,后台肯定有经理盯着。服务员一路小步急跑,到经理面前。

经理一皱眉,不耐烦问:“怎么啦?”

服务员笑着说:“有位先生给关淑怡小姐送小费五千,让我转交过去。”

经理听了,挥挥手接过钱,面无表情,既没道谢也没多说一句,只冷冷开口:“放这儿,等会儿我给她退回去。”

3

戈登等了好一阵,眉头紧锁,心里满是疑惑:“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,我给的那五千块怎么一句话都没动静?连个招呼都没有。”他忍不住大声喊道:“服务员!过来一下!”服务员像被惊扰的小鹿似的,匆匆跑了过来,脸上堆满了笑容:“您好,先生!”

戈登掏出一沓厚厚的现金,眼神中带着几分得意,不紧不慢地一张张数着,清楚说道:“刚才给了五千,现在又给五千,一共一万块。你拿给关淑怡,说让她唱完歌下来陪我们喝两杯。”

服务员表情有些为难,嘴角微微抽动,欲言又止:“先生,您看……”

戈登皱起眉头,满脸不耐烦地打断道:“别废话,赶紧送过去!”

服务员没有再多说,估计是刚来不久,不太懂这里的规矩,他慢悠悠地走到经理身旁,说:“经理,你看,他们刚又给了五千,加起来一万块,想请关淑怡小姐下来陪喝一杯。”

经理听完,眉头一皱,像打了个结似的,挥了挥手说:“这事你别管了,把钱给我,我来处理。”话音刚落,他一把抓过钱,朝戈登他们的桌子走去。

经理走到桌边,脸上挤出职业性的笑容:“几位先生好。”

戈登满脸疑惑,眼神里写满了不解: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经理不说废话,“啪”地一声把钱摔在桌上,顺势往前一推,杜崽、闫晶、肖娜他们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
经理态度从容地道:“兄弟,实话跟你说,关淑怡小姐是老板花重金请来的大明星,专门上台唱歌的,陪酒这事真没办法。您理解一下,把钱收回去吧。”说完,他转身就想离开。

代哥脸色不爽,皱着眉头,带着不满质问:“什么,嫌咱们送钱少?瞧不上咱们哈?”

杜崽觉得脸面挂不住,嗓门一提:“咋了?我们还消费不起吗?”说着,他掏出一叠厚厚的钱,数了五叠,“经理,这五万给你,一共六万块,告诉她下来陪我们喝两杯!”

经理转头,满脸迷惑:“先生,还请问有何贵干?”

杜崽坚定地把钱递过去:“这钱你收着,跟她说我们等她下来喝一杯。”

经理无奈地苦笑:“先生,您想得太简单了。关淑怡小姐在香港出席活动,片酬都得二三十万。您这几万块,想让她陪酒,真的不现实。她是老板请来的,规矩就是不陪酒,钱还是请收回吧,实在抱歉。”

小航听了,一下站起来,脸上尽是怒气:“你这态度是什么!”

小航一站起身,大象、戈登、哈僧也纷纷跟着起立。代哥赶紧摆手,脸上带着无奈:“别闹了,坐下坐下,好好说。人家说得有理,不陪就不陪。娜哥请我们来就是吃饭喝酒的,不是来吵架的,算了算了。”

娜哥见气氛紧张,赶紧出来缓和,脸上带着调侃的笑容:“算了吧,就算有钱也不能这么乱花。你们这些年轻人,动不动几万块往外掏,钱多得用不完?都管我,给我都不嫌多。”

娜哥这话一出,大家哄堂大笑,纷纷打趣:“行了行了,以后有钱都给娜哥,娜哥你别嫌多。”就这样,紧张的气氛立刻缓和了不少。

之后,众人继续喝酒。没多久,关淑怡唱完三首歌,下台后径直走向了旁边的另一桌。

潘革脸上露出惊讶,轻声嘀咕:“这怎么回事?”大家听见后一齐望过去,有人忍不住抱怨:“不是说好不陪酒的吗?”“哎,那个经理,你给我过来!”闫晶气得满脸通红,起身大声喊着。

经理听见叫声,急忙跑回来。闫晶瞪大眼睛,怒气冲冲地质问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不是说不陪酒吗?怎么跑那桌陪上了?到底怎么摆的?”

经理手忙脚乱,满脸焦急:“大哥,您误会了,真的是误会。那桌客人是老板朋友,老板特意交代的,他们特别喜欢关淑怡,想跟她聊几句。关键是他们不用花钱,那边是免单的。”

这话一出,众人更生气了。心里想,咱们花那么多钱请她下来,他人不花钱就能陪,这明显是在瞧不起咱们。

闫晶怒火中烧,大喝一声:“哈僧,给我酒!”哈僧赶紧递上一瓶小啤酒。闫晶拿着酒在经理面前晃了晃,恶狠狠地问:“这是什么牌子的酒?”

经理一脸茫然,慌乱地问:“大哥,您这是要干嘛?”

闫晶不说废话,一掌出手,直接把经理按倒在地,酒瓶子也摔得粉碎。经理趴在地上许久没动。这时,二十多个保安迅速围拢过来。

这里的保安和别处不同,穿着笔挺的西装,系着领带,耳朵带着类似耳机的设备,看起来专业得像特工似的。保安们赶紧把经理陈明扶起来。

“陈经理,您还好吗?”一名保安关切询问。

陈明捂着脑袋,眼神中满是愤怒,狠狠地盯着闫晶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
闫晶指着陈明的鼻子大声骂道:“就是打你,让你学会说话别这么尖酸刻薄!”杜崽在旁边起哄:“对,就得打你,咋样?”

这场闹剧被对面向某强的朋友和关淑怡全看见了,关淑怡吓得赶紧跑回化妆室。

恰巧,那天向某强正好在二楼,不清楚是在接待客户还是朋友,事情真相没人知道。

这时,他朋友打来电话:“喂,某强啊……” “向总,我在楼下,这儿一堆保安和客人好像打起来了,您快下来看看。”

“知道了,马上过来。”向某强答道。

不一会儿,向某强带着七八个保镖从楼上下来。保镖们身着黑色西装、白衬衫,走路威风凛凛。此时双方已经分开,杜崽、闫晶、肖娜的脸上全是怒气,不停地抱怨:“妈的,来这儿玩竟碰上这种烂事!”

向某强急忙上前,问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怎么闹起来了?”

肖娜不屑地瞪了他一眼,质问:“你是谁?”

向某强态度平和:“我是这里老板,向某强。”

肖娜冷笑一声:“没听说过你。”

向某强看了眼捂着脑袋的陈明,关切地问:“陈明,这怎么了?”

陈明满脸委屈,带着哭腔:“老板,他们打我。”

向某强环顾四周,严肃地说道:“各位,你们到底是来闹事还是来消费?”

这时候,代哥站出来,语气诚恳:“兄弟,我们不认识你,是来消费的。我们花了六万请关淑怡下来喝杯酒,这经理不同意,把钱推了回来,结果她跑去陪别人。你得给个说法。”

向某强神情严肃,语气平和却坚定地解释:“这位先生,关淑怡是我专门从香港请来的,她不陪客人喝酒,希望大家理解支持。”

杜崽听完,眉头瞬时拧紧,脸上满是不满和怒火:“凭什么她陪别人喝,就不陪我们?这不明显瞧不上咱们吗?”

向某强眼神坚定,毫不妥协:“真没别的意思,这人是我请来的,我有权安排她的工作。”

4

我说让她陪谁,她就得陪谁;我说不让陪,那谁也不能来。希望大家别再纠缠了!在这座城里,我也不是没有背景。我觉得咱们差不多就该停手了,再这样闹下去,对大家都没好处。

向某强的话讲得很有条理,语气不卑不亢,每句都挺有道理。代哥听着,心里暗自点头认可,想着这姑娘不愿陪酒,那是人家的自由,再怎么出钱也逼不来。

杜崽、闫晶等人虽然心里憋着气,觉得很难受,但也不得不承认向某强说得没错。杜崽深深地叹了口气,无奈地说道:“行了,咱们喝得也差不多了,别再闹了,再喝下去,难保出什么乱子,撤。”

正当众人准备离开时,肖娜走到吧台,大声喊道:“服务员,过来结账,看看总共花了多少钱。”服务员算好账,恭敬地说道:“先生,您这桌消费一共是六万三千八百元。”

“啥?”肖娜瞪大了眼,满脸惊讶,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
见她这反应,服务员压低了声音,又说了一遍:“您这次消费就是六万三千八百元。”在场的人都听见了,闫晶快步走上前,接过账单一看,火气立刻上来了:“你们当我们傻子呢?”

“真以为我们没见过世面吗?就几瓶红酒、几个果盘,咋可能要六万多?这简直是在抢劫!”

服务员赶紧解释,笑脸堆满讨好:“先生,咱店里一直这么收费,这就是规矩。”

有人不服气,语气里带挑衅:“难道我们付不起这点钱?”

这时,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的向某强稳步走过来,扫了眼服务员,问:“这到底怎么回事?”

服务员凑到他耳边,小声说:“老板,他们嫌咱们店消费太贵了。”

向某强皱眉,看着闫晶等人,疑惑地问:“几位,这是怎么回事?”

闫晶愤怒地吼道:“哥们儿,咱都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的,钱不缺,可你这消费也太离谱了!两瓶红酒、几十瓶啤酒,加上两个果盘、两份干果,居然要六万三千八?这不是抢人钱吗?”向某强冰冷地盯着他们,语气硬邦邦地回应:“各位,这就是咱店的消费标,不够支付,下次别来了。”

这话一出,十几个大哥的脸色立刻变难看。向某强不是好惹的,没点实力,谁敢在北京开夜场?

代哥他们还没开口,小航动作敏捷,扯衣服披在肩上,转过身整了整衬衫,怒目圆睁地冲向向某强,大喊:“你跟谁说话呢?会不会好好说话!”

向某强愣住,盯着面前这个陌生年轻人,冷冷问:“你想干啥?”

小航话音刚落,挥拳就朝向某强脸上砸去,向某强踉跄几步,差点摔倒。他惊怒交加,心里暗想:你知道我是谁吗?竟敢动手!

身后七八个保镖见状,迅速围上来。小航不慌不忙,身形灵活,左闪右躲,拳脚攻势连连,保镖们根本抓不住他。小航的功夫,比左帅还厉害一筹。

保镖们冲了上去,大象、戈登、闫晶、杜崽也不服软,喊着一齐扑过去。小航那一拳劲力十足,肌肉紧绷,拳头擦过向某强脸颊,重击其后耳根,疼得向某强龇牙咧嘴。

小航对抗保镖动作连贯流畅,踢腿迅猛,转身侧踢,每个动作快得如风,保镖们完全近不了他。

保镖们一拥而上。肖娜的那个年过六旬的兄弟早没力气打架,只能在一旁看着局势混乱,心里急得慌。

闫晶、杜崽、大象等人毫不退缩,卷起袖子,吼着:“打!”气势汹汹冲上去。最猛的是大象,拿起板凳“哐当”一声,猛砸在一个保镖头上,闫晶他们也紧随其后,拼命冲锋。

双方纠缠厮打一分钟,难分胜负。楼上的人听见动静,也纷纷跑下来。这样下去,代哥他们肯定吃亏。

正想着打电话求救,时间已来不及。突见田壮猛地从腰后掏出一把“五四”真理枪,吼道:“都给我住手!”

声震四方,正在混战的保镖和内保顿时停手,地上几个捂着头和胸口的家伙呻吟连连。

众人看着田壮手中的真理枪,个个吓得不敢吭声。

向某强两位手下搀扶着站起,田壮气势逼人,拿着真理枪指着众人,嚣张地说道:“谁敢袭警?都给你抓进去!我可是二处处长,知道吗?”

肖娜的大哥也在旁边附和,大喊:“装什么蒜?信不信我们把你这店砸了,让你没法开!”

田壮点头同意。

代哥赶紧往田壮身边一拉,劝说:“算了算了,壮哥,这不是什么大事。咱们把这老板也打了,没啥亏,歇歇手,别把事儿闹大。”

向某强刚想说话,被田壮立刻打断,态度强硬地吼:“赶紧给这些兄弟道个歉,服个软,不然信不信我把你们全抓进去!”

向某强瞅瞅剑拔弩张的局面,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,急忙说道:“兄弟们,不好意思,是咱们不对。”

田壮挥手:“大象、戈登,走,咱们撤。”

说完,一行人往门口方向走去。代哥边上也说:“够了,咱们没吃亏,把老板也教训了,也算出了口气,大家回去吧,别再纠缠了。”

最后一个出来的是小航,他弯腰捡衣服,随意披上,眼神中满是不屑。说实话,小航这次确实有点过火了。

他恶狠狠地放出狠话:“告诉你们,整个四九城没人不认识我,我是海淀人,叫白小航。不服来找我,别磨叽!”说完,头也不回走了。

娜哥环视四周,说:“好了,大家都散了吧,该回家回家,该休息休息,这事就到这儿了。”

众人听了,纷纷散去,没人把这事当真。可向某强一脸怒气,看到手下几人受了伤,焦急问:“你们都没事吧?”

陈明捂着流血的头,站了出来,无力地说:“老板,我不行了,要去医院包扎。”

“那你赶紧去,有人陪着一起去,医院好好处理。”

向某强在九五年可不简单,没点关系背景,哪敢在北京开夜场?说着,他拿起电话,拨起来。

他到底打给谁呢?

答案是和当时市总公司副经理老陈关系最深的那位。

电话接通,他说:“陈经理,我是向某强,演歌台的老板。”

“哦,某强啊,知道了,这么晚打电话,有什么事?”

“陈经理,今天有点事想请你帮忙,能不能过去见面当面说?”

“没问题,我今晚正好值班,你来找我吧。”

“好,我马上过去。”

5

话一说完,向某强示意司机启动,车马上朝市总公司的方向疾驶而去。车子到了大院门口,停在外头,他先跟门卫打了声招呼,然后径直往二楼老陈的办公室走去。

来到门前,他轻轻敲了敲门,门内传来一句:“进来!”他推门而入,恭敬地说道:“陈经理,您好。”

“某强,这事儿有什么情况?”老陈问道。

“陈经理,这件事我得跟您好好讲讲。”向某强关上门,请老陈坐下来,他也坐下,开始叙述:“北京这治安状况真让人揪心啊。昨晚来了一帮社会上的人,领头的是个叫白小航的,他在我的店里消费之后竟然赖账没付。”

向某强眉头紧锁,眼中满是愤怒和无奈,声音有些带着委屈地说:“我去找那人要钱,他非但一分钱不掏,还突然动手了,我店里的几个员工都被打得不轻。您看我从香港专程过来,初到北京,这里的人情世故全不懂,实在没法子了,只能靠您帮我作主了。”他的脸上写满了恳切,眼神里充满期待,就好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
“陈经理,我一个人在这儿没什么靠山,想了又想,就希望您能出面帮我讨个公道。”向某强神情真诚,说话里充满了盼望。

老陈皱了皱眉,眼里露出疑惑:“白小航?这个名字挺新鲜的,当时到底有多少人闹事?除了他还有谁?”

“哎呀,大概二十来个人呢!那个白小航当了头儿,其他人的名字我一着急,统统忘得干干净净了。”向某强连忙回答。

“你放心,这事儿我一定给你查清楚,给你一个交代。”陈经理拍着胸膛,一脸郑重地说。

“要是这事儿能解决……”向某强话还没说完,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。

“别给我来这一套,我少跟你虚的。我干这行的,碰到这种事儿就得管,这是我的责任。咱俩的交情,我帮你是理所当然的!”陈经理哈哈大笑起来。

“那我就不多说了,非常感谢陈哥!”向某强感激地说道。

“客气什么,你先回去等消息,我这边马上着手办这事。”陈经理挥了挥手。

“好的,陈哥,您辛苦了!”向某强转身离开,脚步也轻松了许多。

其实,向某强平时不吝惜给陈经理送礼,年节时动辄几万、几十万的往外送。否则人家怎么老盯着他开的夜场找麻烦,非得把他的生意弄垮不可?

陈经理是说干就干的人,送走向某强后,立刻拿起电话:“喂,治安大队吗?找队长,让他赶紧回电话。”

没一会儿,电话就回来了。陈经理声音阴沉:“老杜,东四十条演歌台出事了。香港老板向某强那儿,有个叫白小航的惹事生非,还打伤了好几个员工。这事儿够恶劣,处理不好影响很大,你今晚别休息,严查,把白小航给我抓起来!”

“是,领导,明白!”电话那头急忙应允。

挂了电话,陈经理又拨了另一通:“老韩,我是市总公司的,你是东城分公司的韩队长吧?赶紧派人去抓一个叫白小航的。”

“白小航?明白!”“怎么回事,陈经理?”韩队长的话里带着疑惑。

“先别问那么多,立刻行动!”陈经理焦急催促,“这是市总公司老陈亲自下的命令。听说演歌台那边员工被打得不轻,老板还来自香港,这事必须立刻了结!”

“好嘞,我马上联系海淀那边,让他们协同出动,您看行吗?”

“老陆,我这边有急事。你赶紧叫治安大队的人出动,抓一个叫白小航的。他牵扯进了一场大打出手,事态闹大了,必须马上行动!”

“收到,马上把这事办了!”

一连串部署完成后,海淀和东城的警察一联手,抓白小航简直轻而易举。但代哥、闫晶、白小航他们根本没把这次乱场子放在眼里。在他们看来,不过是砸了个小酒吧,没什么大不了。现在几个还在家里蒙头畅睡。

市总公司的信息传递稍慢点,但是分公司以及那些小帮派里眼线非常多。想查清一个人的底细太简单了。白小航住哪栋楼,几单元,几号房,完全摸得一清二楚。平时大家哥们哥们的,一碰利益立马背叛,说不定警察大半夜就上门了,得提高警惕!

此时正当深夜,白小航正熟睡呼噜震天,像个小猪一样,打雷也拉不醒。凌晨四点半,三十多名警察悄无声息地聚齐在他家楼下,甚至那个出卖他的“兄弟”也混在了队伍中。

白小航和妻子王静还沉浸在梦乡里。警察们动作娴熟,轻轻撬开门锁,“咔嗒,嘎嘣”几声后,门被打开了。

白小航虽然喝得不少,但多年的习武习惯让他对危险仍保持敏感,迷迷糊糊地喊:“谁?”

警察们瞬间冲到卧室门口,一拥而入,高举警徽大喊:“别动,所有人都别动!”白小航顿时愣住了。“哎哟你们这是干啥啊?”他满脸迷茫地问。警察迅速按住他的头:“乖乖听话,跟我们去局里,把今晚干的坏事都交代清楚!”

王静见状吓得大喊:“小航!”白小航连忙说:“这次轮到我背锅,别牵扯她!”说罢,他被铐着带走了。临走时,警察瞥了一眼王静:“你别动,我们这次不抓你,老实待着。”

他们先把白小航押到市总公司的办公室。白小航戴着手铐,心里忐忑不安。上车时,他看见一个陌生的队长,但认出旁边一个小弟。

白小航被铐在车后座,小弟凑过来低声说:“航哥,你这次麻烦大了!知道对面演歌台老板什么来头吗?背后势力硬得很!”

白小航不屑地回应:“能咋滴?还能让我坐牢?”

小弟更急:“航哥,人家是直接找到了市总公司的老陈经理,点名要收拾你!这次数量很严重,有关系赶紧找。”

白小航沉吟片刻,说:“兄弟,帮我个忙,记个电话。你给代哥打电话,告诉他我被抓到市总公司了,演歌台那事,叫他想办法救我!”小弟点头应允:“好的,航哥,我记下了!”

结果,白小航直被押进分公司的会议室。一进门就嚷嚷:“队长!我犯了什么事?为啥把我抓了?”

队长狠狠瞪了他:“吵什么吵!到市总公司了还敢嚷嚷?”

“我在哪儿都这样!你能咋样?别吓我!”

“行,那你等着!”队长拿起电话:“喂,白小航抓到了,马上送市总公司。”

电话那头答:“收到,安排押送。”

就这么,白小航被重新押回市总公司,刚一进门就被按在老虎凳上,手铐啪地一声锁上了一边。治安大队科长带着两个警察坐下,开始审问:“说,说说你都干了啥坏事!老实交代!”

白小航满脸委屈:“我又没干啥坏事儿,我啥也没做啊!”

科长瞪大眼睛:“你这样的,我一年见几百个,来这里前个个都喊冤。你以为自己跑这儿能怎么样?告诉你,现在老实交代还算识相。等我们自己查证清楚,你可就死定了!”

别人早吓得腿软了,可白小航从小混江湖,什么风浪没见过:“那你倒是说说,到底我犯啥了?”

科长冷哼一声:“白小航,这回你碰到我了,你有好受的!”正审问着,之前送白小航来的警察给加代哥打了个电话。

6

那天晚上,加代喝得酩酊大醉,倒头就睡,死猪一般不醒。电话振铃好几声,他才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。

“喂?谁啊?”他喃喃问道。

“加代哥,我是小航的兄弟,也是阿sir。”

“哦,老弟啊,有啥事找我?”

“小航被市总公司的人给给抓了!”

“啥?被逮了?等等,让我冷静冷静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“就是那演歌台的事,小航被市总公司直接带走了!”

“知道了,多谢你告诉我。”

“哥,这事可不简单,你得赶紧想办法帮帮他!”

“行,我明白,事后一定好好谢你!”挂了电话,加代一头雾水,脑子里还琢磨着这背后的老板肯定不是一般人。

天还没大亮,加代办事不方便,赶紧给田壮打电话。才五点多,田壮正和一个女人玩的热络,刚洗完澡,一身汗,嘴里还叼着根烟。

突然电话响了,田壮皱着眉头,心情不耐烦地接起:“喂,哪位?”

“壮哥,是我,加代。”

田壮一听,愣了下:“哟,老弟,这么早打电话,有什么急事?”

加代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:“壮哥,我等不了了!小航出大事了!”

田壮脸色骤变,焦躁地问:“小航怎么了?”

“市总公司那帮人把他给带走了,就因为演歌台那档子事情!”加代急得直嚷嚷:“壮哥,这可怎么办?”

田壮目光一凛,果断地说:“别着急,我心里有数。我先回单位看看情况。你先别忙着找关系,等我摸清楚了再说。能搞定的事儿,绝对没问题,要搞不定咱再琢磨别的办法。”

加代赶忙问:“那我现在要不要过去?”

田壮沉吟片刻,稳重地回道:“你先别动,等我电话。”

田壮这人靠谱,首先念着和加代的情分,其次也放心不下白小航。他眼神坚毅,麻利地穿好衣服,整顿利索,就火急火燎地赶往单位。一进市总公司大门,下面几个属下热情打招呼:“田处,早啊!”

田壮站住脚,扫视一圈问:“陈经理在哪呢?”

有人赶紧答:“楼上,正在开会。”

田壮不多说,立刻大步往楼上冲去。到了会议室门口,他伸手敲门,里面传来说:“进来。”

他推门进去,正见陈经理和陆队正聊着天,就礼貌地说:“陈经理,陆队,打扰您们一会儿,来谈件事。”

陈经理一见田壮,笑着说:“哟,田壮啊,进来坐。”

田壮刚踏进门,就听陆队对陈经理小声说:“这家伙,一定得查清他的底细,背景关系都得弄明白,得赶紧处理。”

田壮脸色一沉,急忙插嘴:“陆队,等会儿!陈经理,这事和白小航有关吧?”

陈经理一愣,惊讶地问:“你咋知道的?”

田壮神情严肃:“我就是专门为这事来的。”

陈经理和陆队对视一眼,无奈地叹道:“就为了小航,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……”

陆队半开玩笑地说:“田处,这么大早来,有啥急事?咱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?”

田壮笑笑答:“那没得谈熟不熟,我跟加代是铁哥们儿。陆队,你认识加代吧?”

“加代?当然知道,他不是跟你以前有过节么?”陆队疑惑。

田壮摆摆手:“那都是陈年往事了。现在我们是铁哥们儿。这事儿你别瞎折腾,操不着的心。”

说罢,他凑近陈经理,小声道:“加代和刘立远关系铁,和李小勇也很亲近。”

陈经理诧异:“真的假的?你没搞错?”

田壮一本正经地说:“保证没错,我用人格担保!加代在刘立远和小勇面前还特地夸你,说盼着这事儿能翻篇,不想为难他兄弟。”

陈经理一听,恍然大悟:“噢,明白了!白小航之前给咱二处帮了不少忙,人也够义气。这事,我知道了!”

一旁陆队听他俩私下嘀咕,满脸疑问:“这俩人到底在盘算啥,背着我搞神秘?”

陈经理朝陆队摆摆手:“功是功,过是过,这事儿交给二处处理,让田壮去操心。老陆,你先别操心。”

陆队犹豫一阵,点了点头:“行,听您的。”

田壮拍拍陆队肩膀,像过来人似的说:“老陆,这事复杂,别插手了。”

“真有那么难处理?”陆队半信半疑。

“咱俩关系,我能坑你吗?”田壮笑着答。

“好,我明白了。”陆队无奈应道。

陈经理让陆队先走,他和田壮还有些事要谈。

“老田,刚才陆在,我没敢问,加代真给我说了?”

田壮满脸诚恳:“陈经理,我俩啥交情,骗您没意义。实话说,我和加代以前天上人间有点小过节。你猜怎么着?有人找刘立远,刘立远跟领导说了几句话,就把事摆平了。他跟小勇哥关系铁,为了这点小事,您没必要介入。等回头我让加代在刘立远和小勇哥面前多夸您几句,咱们关系更铁,行吧?”

陈经理有些紧张:“加代应该不知道是我出手吧?”

“完全不知道。”田壮断然答。

“有人找过我,但我没亲自插手,是我手下处理的,哪知道是加代哥们儿!”陈经理赶紧解释。

“对,您啥都不清楚。回头我跟加代说,是您大发慈悲放了白小航。”田壮出谋划策。

“主意不错,正合我意。反正我没沾边,你跟手下打个招呼,别连累我。以后工作上有困难,随时来找我。”陈经理满意点头。

“谢谢领导!”田壮道谢后,转身离开。

田壮把这事儿处理得漂亮绝伦,丝毫没有留下破绽。加代从一早就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,坐不住,站不稳,干脆跑到市总公司门口守着。以他和李小勇的深交,打个电话,进市总公司不成问题,进李小勇家也没门槛,但他不愿轻易动用这层关系,想先等等看。

没过多久,田壮大步走出来,直奔审讯室。此时案子已交付二处,审讯室科长也刚出来。田壮一进门,下面的手下齐声喊:“田处!”

田壮脸色严肃:“审得怎样了?”

一个手下赶紧递来口供笔录:“田处,您看下。”

“没对他动粗吧?”田壮皱眉问。

“哪能呢,就是拐弯抹角问了几句。”

田壮脸色一沉:“这不行!我们是为百姓办事,得讲真话,这样的口供能信吗?”话音刚落,他顺手把笔录撕得粉碎,“你先出去,我亲自审。”

“是!”手下应声退下。白小航抬头,田壮看他,语气缓和:“小航,实话告诉我,咋被抓来的?”

白小航满脸委屈:“我也不明白,我在家睡觉,突然就给逮着了。您看我的情况……”

田壮安慰道:“别担心,没啥大事。一会儿我放你出去,出去后不管别人问啥,都别回答,听我的就行。”

“知道了,壮哥,我听您的!”白小航连连点头。

田壮熟练拿起笔,开始重新记录口供,这活对他来说简直小菜一碟。

7

他先问白小航认不认罪,白小航干脆利落地答应了。田壮一边写口供,一边心里盘算着白小航以前立过的功劳,便顺带把这些好事也写了进去。在二处,田壮说了算,口供写得怎么样全由他决定。写完之后,他让白小航签字按了手印,白小航根本没看内容,他心里清楚田壮不会坑他。

田壮站起来说道:“我这就把口供送给陈经理。”

忙完这些,时间已经过了八点。加代在外面焦急等待了将近两个小时,看到田壮和白小航出来,连忙迎上去:“壮哥!小航!”白小航满脸委屈地说:“代哥,今天真是倒霉透了,一大早刚从市总公司出来就被关押了!”

“行了,别说了,先去吃饭。”加代招呼着。三人来到一家早餐店,简单点了些吃的。田壮边吃边劝道:“这事儿就算了吧,人家能找到陈经理,说明背景不简单,也不是什么大事。大过年的,别闹了。”

白小航一听,立即激动起来:“不行!我一定得叫上兄弟们,今晚去他们店里砸场子!”

田壮皱了皱眉头,语气变得严肃:“你们别糊涂了!这事儿其实没啥大不了的,有赔偿就行。我刚把小航弄出来,你们要是再惹麻烦,不就是给我添乱么!”

加代也赶紧劝道:“小航,别冲动。咱先去闫晶那,跟大哥商量一下该咋办。”

田壮挥手说:“你们去吧,我不凑这个热闹了。”话音刚落,就转身离开了。加代带着白小航径直去了闫晶的公司,时间已接近九点。

到了公司门口,听说白小航被抓,闫晶心里猛地一沉,但想到加代也在身边,心才松了些。见到白小航,他焦急地问:“小航,你没事吧?”

“小航轻轻点头,脸上带着些尴尬。”

“晶哥。”加代笑着打招呼,气氛略显轻松。闫晶盯着加代,眉头微皱,直接问:“你是不是找田壮帮忙了?”

加代摇摇头,脸上写满无奈:“不找他还能咋办?先别管这些了,咱赶紧想想小航这事儿咋收场。”

闫晶身经百战,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,见多识广。他低头琢磨了好一会儿,缓缓说道:“昨儿咱们动手确实不对,人家也没省心,居然反手把小航抓了。我在想,这事儿倒是可能成转机。他那么有钱,咱去找他谈合作,让他给点股份。要是答应了,那一切都好说;不答应,哼,等着瞧我怎么收拾他!”

小航听了这话,心里憋屈得很,脸色当场阴沉得跟长白山似的。可毕竟闫晶是他大哥,平时对他不错,他虽然不乐意,也只能憋着,把话吞回肚子。

加代抬头看了看闫晶,神色凝重道:“大哥,这事我觉得不太靠谱。别人敢报警,明显是根本不把咱们放在眼里。如果真怕咱,根本不敢报警。咱们主动找人谈合作,外界和兄弟们怎么看?这不就是认软了吗!”

闫晶摆摆手,眼神坚定,语气果断:“加代,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代,咱得跟上节奏。没钱啥都办不成,有钱才是王道,没钱只能被别人踩着说话。”

加代无奈叹气,语气诚恳:“晶哥,小航是你弟,我是外人,实在不该多嘴。但换成我,肯定得去找那人,不能这么算了。”

小航也忍不住插话,眼神透着狠劲:“大哥,我都被抓了,这口气咽不下。必须得去见他,看我不砸了他场子,今晚准去!”

闫晶一听急了,眉头紧锁,大声喝道:“你砸什么砸?还听不听我话?”

加代赶紧拉住他,语气着急:“晶哥,你要坚持那个主意,咱俩没得聊了。你这么做,那晚聚会的兄弟们会怎么看咱们?”

闫晶转向加代,眼中闪过疑问:“那你说,咋办?我听你的。”

加代神色认真:“照我说,咱先让人赔钱。对方要是同意,这事就算了;要是不同意,咱再想办法收拾他。小航,要是他赔了钱……”

“那咱就别给他添事儿,免得让人讨厌。”

“好,哥,我听你的。”

加代拿起电话,语气沉稳:“喂,是向某强吗?”

电话那头传来疑惑声:“你是哪位?”

“我,加代。”

“加代?我没印象认识你啊。”

“昨晚演歌台那会儿,我也在现场,只是站后面,你没注意。咱虽不熟,这不碍事。”

“那你想干嘛?”

“有点事儿想跟你谈。”

“咱俩能有什么好谈的?”

“你做得太过分,居然报警抓我弟白小航,弄他进市总公司。”

“加代,我告诉你,我在北京开夜场全靠关系和人脉。你那套江湖规矩在我这儿根本不管用!”

“说的直白点,我小航的事我已经搞定了。你有关系,我们这边也不差。你觉得自己厉害,随便往上找人,我倒想看看你能找谁。”

“你真把他弄出来了?真的假的?”

“你得自己多打听,我等你回话。有消息跟我说。”

说完,加代“啪”地一声挂断电话。

“喂喂……”电话被挂断,向某强握着手机,心里起了疑惑,面露迷惑:“不会吧?陈经理可是市总公司副经理,还是我铁哥们儿。小航说放就放了?”他半信半疑,决定找陈经理确认一遍。

“喂,陈经理吗?”

“是我,什么事?”

“我是向某强。”

“哦,老弟,有啥事?”

“想问您一件事。”

“是不是问我抓的那家伙?”

“对,我听说他被放了?”

“是这样,老弟,白小航我交给二处处理了。他是二处重要线人,是个大牌。这人暂时扣不下来。”

“陈经理,那我这边损失怎么办?打我工人的事难道就这样算了?”

“那你想咋办?说说看。”

向某强一脸不满:“这家伙根本没受实质惩罚啊!”

“这已经是最重的处罚了。”“陈经理,就批评教育两句,这不是轻放了吗?”

“兄弟,你想想,人家给我惹了多少麻烦,造成实打实的经济损失!”

“我们调查过了,这家伙穷得叮当响,房子都是租的,没房没地。你让他拿啥赔?不过他态度倒挺诚恳,一再保证有钱马上补偿,通过市总公司转给你,你觉得这样行吗?”

陈经理皱眉纠结:“那你看,这事该咋处理?”

“咱就先这么办吧,毕竟他不是主谋,是个小喽啰。”

“主谋呢?”

“还在全力追查,抓捕行动已经启动。”

“对了,陈经理,我这儿有个线索要告诉您。”

“什么线索?”

“加代刚给我打电话,气焰嚣张,说我要是敢要赔偿,他就砸我店!”

“不会吧?加代我多少了解一点,名声在外,做事挺有分寸。”

“你确定没弄错?”

“你再打听打听,我们这边也在深入调查,咱们相互理解。”

8

还有,我这会儿得去开会,没法多聊了,先这样吧!”

电话一断,向某强怎么喊也没反应。陈经理心里清楚得很,怎么可能为了向某强得罪加代?要是得罪了加代,那不就是得罪了小勇和刘立远吗?那岂不是自找麻烦?

向某强心里反复琢磨,这事绝对不简单。要么加代和陈经理早就认识,关系非比寻常;要么加代的背景比陈经理还硬!

他咬紧牙关,狠下心来,暗自想着:“妈的,明着不成,那就只能暗着来了!”

忽然,他想起了一个人。西城那大名鼎鼎的老大哥陆红军,人称“老痞子”,是真正的老江湖,成名比肖娜还早好几年。

陆红军五十出头,年纪不算大,但在江湖上可是响当当的人物。曾经一人硬碰二十多号人,两个刀下去,直接耍倒两人,重伤一人。从那以后,他就成了四九城的“霸王”,无论是江湖好手还是社会流氓,见了他都得恭敬地喊一声军哥!

向某强拿起电话,拨了过去,语气恭敬地说:“喂,军哥,我是向某强,之前咱们一起吃过饭。”

“哦,是某强老弟啊,我记得。说吧,什么事儿?”陆红军爽快回应。

“军哥,帮我个忙好吗?”

“说说,啥事?”

“我在北京被人欺负了,军哥你能不能帮我出口气?”

“啥?还敢在北京欺负你?瞧这胆子多大!告诉我,谁这么狂?”

“一个叫白小航的。”

“白小航我知道,就是个小角色,他大哥闫晶倒是我手底下的兄弟。”

“还有个叫加代的。”

“加代?没听过这名字,是白小航的兄弟还是手下?”

“这我不清楚。他甚至跑我店里打了我员工,我都报警了。”

“某强老弟,你报警干嘛,这事儿本来就是江湖事儿,得在江湖解决!”

“我可没开玩笑,白小航他大哥闫晶脾气火爆,铁定找上门来。一开口就是三五百万,心情不好的话,五六百万也不稀奇。”

“军哥,你看这事儿,能不能帮我和对方说说,化大为小,化小为无。我这事儿给你准备了50万。”

“老弟,这不是钱的问题,我看重的是你这人,不是和钱挂钩。可这档子事,得给我手下兄弟们留点开销,不得不谈钱。”

“哥,那些好说,我另外准备了50万给你。”

“实话告诉你,不管事情多难,哥肯定帮你收拾定了,咱俩是兄弟,你就放心等我电话!”

“行,哥,我等你消息。”

电话那头“啪”地一声挂了,老痞子的作风还是一如既往的凶猛霸气。九十年代,这家伙就喜欢和做生意的人打交道,心里算盘打得响:只要有人找他帮忙,那人就欠了他一个情分,往后做生意就得带着他一份。

他很清楚,对方没钱,自己开口要报酬对方不好意思拒绝。

另一头,陆红军干脆利落,马上拨通了闫晶的电话。此时闫晶正带着小航和加代在公司,电话忽然响起。

闫晶拿起听筒,礼貌地问:“喂,请问是哪位?”

“老弟,我是陆红军。”电话那头传来他的声音。

“哎呀,军哥!这是怎么回事?”闫晶惊讶地问。

“我跟你说,晶弟,向某强是我弟弟,以后别再找他的麻烦!这事到底怎么回事,你是不是欺负他了?”陆红军语气沉重,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。

“不是,军哥,哪会有这事儿,绝对没有!”闫晶急忙解释,满脸焦急。

“没这事?我不管是不是真的,我把话先放在这,别再欺负他了。要是你再动他,就是不给我面子!”

“军哥,是这样的,他报警了,做事太冒失,抓走了小航,我心里憋屈得慌。”闫晶皱着眉,委屈地说。

“憋屈个啥?回头我给小航买条烟、开瓶酒,再买身新衣服,叫他吃顿饭,这事儿不就完了?行了,冲哥,你转告小航,这都是我陆红军的意思!”

闫晶听完脸色顿时阴沉,满不情愿地说:“哎,哥,你这么不把小航当兄弟?”

“怎么不是兄弟?我直说了,别说小航,就你闫晶,在我面前算啥东西?你还真把自己看得太重?”

“哥,我一直都很尊重你……”

“少来这一套!我告诉你,这事情要么就这么算了,要不然你动手试试!”

“哥,你这么一说,一点面子都不给,我也懒得给你好脸了!”闫晶眼神坚决,毫不示弱。

“你说啥?闫晶,你再重复一遍!在这社会上混了几天,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?”

陆红军怒目圆睁,声音洪亮地吼道。

“哥,你不给面子,我也不会给你,这明摆着是在耍我,根本没当我是个人!”

“别说了,我现在就去找你!”

话音刚落,电话“啪嗒”一声挂断了。闫晶身旁,代哥和小航正看着这紧张气氛,赶紧问:“晶哥,怎么回事?”

“陆红军要找我麻烦,是向某强把他叫来的。”闫晶无奈地回答。

代哥一脸茫然,疑惑道:“陆红军是谁啊?”

小航赶紧解释:“老混混一个,曾经在社会上混得风生水起,据说一人能打三个。”

代哥瞟了小航一眼,说:“小航啊,代哥跟你说过多少遍了?晶哥也一样,这都九十年代的事了,都过去二十多年了,还说这些老故事!当年砍个人,现在传成砍十个人,砍一刀就说胳膊腿没了,听得神乎其神的,还搞什么社会!要真有本事,就让他来,我倒想见识见识!”

闫晶脸严肃地说:“这人确实厉害,大家都知道!”

代哥毫不在意,挥了挥手:“管他呢,让他来吧!”

于是大家就原地静静等着,谁也不先动,静静等待这场风波的爆发。

半个多小时过去,楼下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陆红军带着四五个兄弟气势汹汹地上了楼。虽说他们没啥钱,但那老混混的气场十足,身穿笔挺西装,衬衫也都是高档品,根本看不出身无长物。

临上楼时,陆红军率先开口:“嘿,上去之前,我脸皮薄,怕直接骂不出口,你们帮我使劲开骂,这帮小子就是欠收拾!”

“明白!哥,这就是一个唱红脸,一个唱白脸!”

“对,大家一起上!”

说罢,陆红军披上大风衣,气场立即爆棚。一到楼上,他就大声喊:“闫晶在哪?闫晶出来!”

闫晶听见叫声,赶紧挥手回应:“军哥,我在这儿!”正想迎上去握手,却被陆红军一把拦住:“这是怎么回事?电话里一点面子都不给我?我说了别找某强麻烦,听不懂人话啊?”

闫晶不废话,忙道:“军哥,先坐下,咱好好说说。”

陆红军潇洒地猛地坐下,甩开风衣,身后兄弟眼疾手快稳稳接住衣角,笔直站立,一股威严逼人气势顿时散开。

9

陆红军瞪大了眼睛,凶巴巴地问道:“闫晶,你这是啥意思?大哥说的话还能不算数?难道没点脸面了是吧?小航的事儿我都重复过多少遍了,你咋就是听不进去呢?”

“军哥。”闫晶声音低沉地回应。

“还知道叫军哥啊?想抽烟吗?跟我说,我给你买两条,再整几瓶酒,带你出去买身新衣服,顺便请你吃顿饭,这事儿就这么完了,简单得很,我干嘛非得老说一遍?”

闫晶看着眼前这气势,慢慢说道:“军哥,小航被人抓走了,你觉得我心里舒服吗?换成你,你能不出手帮忙吗?”

“别拿你跟我比,我们两可不一样!这件事儿我说了算,到这儿为止,任何人都不能再找他麻烦,明白没?你要敢再来招惹他,那就是跟我作对,想动手就动手,我倒想看看谁敢真跟我过不去!”

这时,后面的兄弟们也急了,指着人就想下手:“咋的?想打架是吧?”

陆红军挥了挥手,厉声喝道:“轮到你说话了吗?这儿没你什么事!”那兄弟立刻低下头,霎时不敢吭声。

代哥静静地坐在旁边,一直没出声,只点了根烟。陆红军见他以为是小航的兄弟,不认识便问:“老弟,这到底怎么回事?有啥意见没?想说啥?”

“大哥,没啥大不了的,你们先聊,我等你们说完了再说话。”

“等等,先说说你是谁?闫晶,这是你兄弟?”

“哪是兄弟,他跟我大哥一样!”

“那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我叫加代。”

“哦,原来你就是加代啊!我那老弟某强跟我提过你,咱们聊聊演歌台那档子事儿,老弟,咱们好好说说道说道!”

加代抬眼瞄了他一眼,慢悠悠地说:“你能不能压低点声音?我耳朵不怎么灵光,你大声喊我听不清,小声点倒能听明白。”

“你这是啥意思?”陆红军皱起眉头。后面的兄弟也吵嚷:“啥意思?装糊涂呢?”

加代斜眼看了他们一眼,说:“能不能讲点人话?聊不了就算了!”

陆红军见状,气得厉声说道:“老弟,你这是装蒜吧?”

“能聊咱就聊,聊不了就算了!今晚你就等着,我非得去砸了他的场子不成!”

陆红军一听反倒没那么气了,语气缓和下来:“老弟,这样,大哥不跟你计较,也不吵架。在四九城,混社会的熟人谁不认识我?潘革、大象、志广,还有杜崽,哪个不知道陆红军?你给大哥点面子,这事儿就这么过去,别再刁难他,成吗?大哥欠你个人情,日后你遇到麻烦,我帮你解决,怎么样?”

“大哥,既然你这么说,我不能不给你面子。起先我开口要一千万,既然你来了,那五百万就行,把这五百万放这儿,这事儿也算了。不给的话,你就等着瞧我砸场子!”

陆红军冷笑:“不是吧,老弟,你也太能装了,五百万?五万都不会给你!你敢动他试试,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

“这是你说的!”

“我说的,你试试看!”

“行,今晚八点,现眼让你看,八点准时我去砸演歌台!大哥,叫上你的兄弟们,你不是认识一堆人吗?告诉他们加代今晚要砸场,看看谁敢帮你撑腰!”

“你尽管来,晚上我不怕!”

“我肯定来,你可别放我鸽子!你要敢不来,看我怎么收拾你,腿给你打折,脑袋拧下来踢球!”

“好嘞,大哥,咱俩谁跟谁,我肯定来,走了!”

说完,陆红军大手一挥,带着几名兄弟,满脸怒气地转身走了。闫晶和小航站在原地,笑得合不拢嘴:“说真的,加代,你这老油条,咋还跟小毛孩似的啊。”

“得给他点颜色看看!你们等着,今晚非得把他店砸了不可,让他随便找人来撑场面!”

说着,代哥拿起手机,毫不犹豫拨了过去:“喂,向某强吗?”

“哪位啊?”

“我,加代!”

“啥事儿?”

“今晚八点,我要去砸你那演歌台,你就等着瞧吧!”

“别急着冲动啊!到底咋回事?没人惹你呀!”向某强满脸懵,声音里全是关切。

加代哼了一声,气冲冲地说道:“有人惹毛我了,今晚必须得去砸他的店!没人招惹我,我才懒得理你呢!你就看着吧!”

话一说完,“啪”地一声,把电话挂了。向某强拿着手机,脸上写满了疑惑,心里直犯嘀咕:这到底是什么戏?他忙不迭又给陆红军打电话,声音里都是急:“大哥,加代刚打电话说晚上要去砸我店,这话是真的假的?逗我玩呢?”

“他吹呢!他还敢动你店?别怕,有我顶着!今晚我亲自带人去撑你腰。北京这帮混混看着嚣张,实际就是假把式!谁敢动你,我饶不了他!”陆红军声音里透着霸气。

“哥,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,这事儿可不小啊!”

“别怕!今天刚见过他,也就三十多岁,白白嫩嫩的,跟奶油小生似的。说不定哪个有钱女人包着的,在社会上晃悠几天,认识的人还少呢。放心,有我罩着!”

“好嘞,哥,那我就等你了!”

“放心,老弟!”说完,陆红军挂了电话。

这边,加代可不是唬着向某强,他马上给崔志广打电话,斩钉截铁地说:“广哥!今晚我必须得去砸东四十条那个演歌台,你得来帮忙!”

“真要砸啊?”崔志广有点吃惊。

“废话!真要砸!我啥时候骗过你?”加代有些不耐烦地喊。

“行!哥,我肯定去!”

这事儿像火一样传开,潘革、大象、戈登、哈僧全都知道了,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,兴奋地盼着晚上大干一场。

夏宝庆一声令下,很快召集了一百多号兄弟,这帮人个个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,手里拿着刀片、大砍刀,还有那种五连发的家伙,站那儿一个阵势,整个北京城谁不知道他们的名声!

傍晚五点多,兄弟们陆续到场。加代瞅见旁边有家饭店,招呼大家进去喝酒吃肉。酒桌上,大家你敬我一杯,喝得热闹非凡,一直闹腾到快八点。加代瞅了眼手表,觉得时辰差不多,挥手高喊:“走,出发!”

兄弟们顿时全站起,像潮水般涌出门外。外面二十多辆车排得整齐,兄弟们嗖嗖上车。加代站边上,指挥得井井有条,随后车队轰鸣着朝东四十条的演歌台驶去。

陆红军在道上混迹多年,手下虽不算多,但一招呼就能聚集二十多号人。这边虽然人数没加代那边多,可他在四九城面子大,人脉深,谁敢真跟他过不去?何况兄弟们都带了家伙,连双管猎“真理”都都亮出来,这阵仗吓人得很。

陆红军带着人到了演歌台,向某强立刻出来迎接,握手感激地说:“大哥,真是给你添乱了!”

“老弟,不用客气!有我在,什么事都不算事!谁敢来搅局,我让他尝尝厉害!”陆红军拍着胸脯保证。

10

向某强把陆红军和他的人接进屋里,特意安排了两个风韵犹存的姑娘陪着他们喝酒,其余兄弟们也都被分别安置在各个房间等待着。

到了晚上八点钟,加代率领的车队准时现身,排成一排停在演歌台门口的斜对面,车身碰撞发出“哐当哐当”的响声。夏宝庆、杜崽、闫晶几人率先下车,后面的兄弟们也紧随其后,那气势,真是磅礴壮观!

演歌台的经理陈明带着二十多个保安紧守大门,内心直打鼓,生怕这群人把店铺给砸了。一见加代他们来了,他慌乱地冲进屋内,打断了向某强和陆红军的谈话,喘着粗气说:“老板!对面来了人!”

“有多少人?”向某强急切地问道。

“足足有上百号人!”陈明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。陆红军一听,立刻火冒三丈,扬声吼道:“大家稳住!不管是谁来,咱们可不能害怕!看我的!”话音刚落,他就迈开大步向外走去,身后带着二十多个兄弟呼啦啦跟上。他回头对向某强吩咐道:“你老实待在屋里,千万别露面,交给我来处理!”

向某强紧贴着玻璃窗,眼睛紧盯着外面动静,心里七上八下,忐忑不安。

陆红军带着兄弟们往前走了几步,大家纷纷停住脚。他自己又往前蹭了几小步,和兄弟们拉开距离,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架势,想给对面的人一个下马威。

对面那帮人,夏宝庆、杜崽、闫晶、潘革、崔志广等都到齐了,身后还有一大片黑压压的小弟。陆红军在这条道上混了多年,心里对这些人的想法一清二楚,但表面上还是故作镇定。

他站定,扯着嗓门喊道:“哟!这不就是我那些老兄弟嘛!大潘、志广,是不是很想我啊?组团专门来请我喝酒?”

杜崽、崔志广、潘革听到声音,心里有些疑惑:“这是谁啊?”定睛一看,才发现竟是陆红军。

大家伙儿都认识陆红军,一听喊声都回应:“嘿!陆哥,老大哥,走,过去看看!”

闫晶正要招呼大家上前,加代迈着大步走了过来。闫晶眼珠子一转,忙说:“别急着上,先摸摸情况。”

人群朝陆红军那边走去,陆红军装作随意地问:“老弟们,你们这是闹哪门子笑话呢?潘革、志广,你们也凑这热闹去了?”

“哥,我是来帮我兄弟处理点私人事情的。”潘革说道。

“志广,你呢?”

“我也是,代哥让我来的。”崔志广回答。

“杜崽,你也一样?”大家异口同声回答:“是的,都是来帮代哥的。”

陆红军眉头皱得像座小山,追问:“你说代哥?谁啊?”

“我兄弟北京的加代,可是个重量级人物!”

“真的是他?加代!”陆红军嗓门又抬高了几分。

加代听见喊声,双手揣进口袋,悠悠然地走出来。他迈着大步,神情自信满满,眼里闪着挑衅的光芒,扯着嗓子喊:“老哥,还记得我不?够哥们儿吧!”

“我还以为你找了什么牛掰的人,北京道上的谁不是我的铁哥们儿?哪个不是我一手带大的?我倒要看看,谁敢动我半根汗毛!志广,你敢动动手试试?潘革,你呢?”陆红军一脸自得,嚣张得不行。

众人听了都愣住了,互相看着,最后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到加代身上:“加代,这事儿……”

崔志广也跟着附和:“加代,这事情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呢……”

见没人敢说话,陆红军更加得意:“哼,谁敢动我?要不你自己给自己来两个耳光!”

加代冷冷瞥了他一眼,从容地说:“行!”话音刚落,两步并作一步,直接给了陆红军两记响亮的巴掌。陆红军彻底懵了,没想到加代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面毫不留情动手。

杜崽、潘革、夏宝庆都傻眼了,支支吾吾地说:“加代,你……你这是哪出戏?”

陆红军身后的二十多个小弟原本准备冲上去,却被潘革和哈僧拦住。哈僧一手提起武器,“砰砰”两声,狠狠朝空中开了两枪,吼道:“都别动!谁动就是找死!”小弟们一听,立刻停下了脚步。

陆红军捂着脸,一脸震惊又愤怒。加代稳稳当当地走上前,环视大家,说:“广哥、崽哥,之前没跟你们讲实话,现在说也不晚了。今晚,我就是专门来收拾他的。”

大家顿时全都愣住,夏宝庆惊讶地说:“陆红军可是老道上的大哥啊,这么干是图啥?”

加代环顾四周,话锋一转,干脆利落:“这样吧,你们表个态,是帮他,还是帮我?”

气氛瞬间紧绷得像一根弦快炸了。杜崽、崔志广心里盘算着:加代年轻有为,财大气粗,背后还有强大靠山,帮他最保险。

加代不紧不慢地说:“你们要是帮他,我站这儿一动不动,随便你们砍,我连眼睛都不眨。要是帮我……”

陆红军怒吼着:“我也不砍你们,可得给你们点颜色看,让你们识清道理,识相的赶紧滚蛋!志广、杜崽,你们还愣着干啥?大象,也别闲着,一块儿上!”

可众人像木桩一样纹丝不动,谁没吃过加代的好处?一旦加代真开口砍人,他们谁敢冲上去?有戈登、哈僧、小航助阵,那可不是开玩笑。

众人纷纷劝陆红军:“军哥,算了,别掺和了,这事难为人,不如先撤。你清楚加代脾气,他决定的事,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。”

陆红军心里甭提多清楚,再继续闹只会越发难堪。他狠狠瞪了加代一眼,咬牙切齿:“加代,算你狠,这事我不管了!”脸涨得通红,带着一帮兄弟灰溜溜地撤去,二十多号人就这么低头败退。

那些所谓的内部保安,说到底也不过是普通保安,平时遇点小刁难还能撑撑场面,但遇上了百来个混社会的狠角色,谁还敢拦着?只有向某强身边的几个护卫有点厉害,是新义安的,根本不把对方当回事!但要真动手,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人家。

那帮混社会的人潮水般涌进屋内,原本井然有序的内保瞬间乱作一团,像散落的沙子被风吹得七零八落。人群一拥而入,向某强一看这场面,脸色刷地一下白了,心里直打鼓:“完蛋了,快跑!”说完带着几个保镖悄悄地从后门溜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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